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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 春满乾州 文:傅建华 摄影:李瑞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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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大秦文学》2020年65期▍总830期
春满乾州
文:傅建华 摄影:李瑞辉
今年的春天,不是田野里“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朦胧,也不是“无边光景一时新”的蓬勃。很多人的春天,先是在心中描摹出来的。
庚子新春,当冬天把季节向春天交接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倒春寒似的,迟滞了春天的脚步。
尽管乍暖又寒,春天依然萌动着。在一抹抹暖阳里,春天热乎乎地钻出来了。阳台上,便已能触摸到春天了。
当正月甫去,乾州人的春天,已经从心窝里勃然萌发了。
一双双眼眸,从窗棂里透射出去,逡巡在无垠的旷野里,放飞在广袤的蓝天下。
被疫情禁锢的心,在古老乾州的山山水水之间徐徐打开。
五峰山、清凉山、石牛山朗润了。山上的小草,拳头一样从地里举出来,像呼啸的,磅礴的绿色森林,势不可遏。一棵棵鲜嫩的芽尖,巨大的穿透力像钢针一样,刺穿板结的土地,亮出生命绿色的旗帜!
有什么能阻挡春天的萌发呢?
羊毛湾、大白沟、漠谷河的水清柔了。水里奔流的欢畅,渲泻的愉悦,像琴弦,被春天的素手弹拨成乐章。一朵朵晶莹的水花,就是一个个音符,演奏着春天的交响。河水穿岩越涧,漱石击岸,亮出生命嘹亮的喉咙。
有什么能阻止春天的歌唱呢?
冬天的鸟,站在煦暖的光斑里,晾晒寒冷打湿的羽毛。它一会用爪子梳理羽毛,一会扑腾着身子,抖动翅膀。
这是向春天飞翔的前奏!
一个多月的疫情,人们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春天来了,人们把身上的棉衣 ,晾晒在阳台上,这是在梳理飞向春天的羽毛。这个冬天的皮囊,也和冬天一样,就要被收藏进季节的奁箱里。然后,我们乾州人,向着充满希望,充满阳光的春天放飞!
路边,田埂上,枯草的罅隙里,皴裂的地缝间,一只只毛茸茸、嫩嘟嘟的草尖,闪着绿色,倔强地挺起鲜活的头颅。像广袤天幕间耀眼的星斗,更像一把把绿色的火炬,点燃漫山遍野的春色。
乾州的大地上,最先亮出自己光芒的,是田边涧畔的迎春花,它们像春天的眼睛,眸子里闪着金灿灿的光,明晃晃地睁着,亮着。它们更像一串串金色的鞭炮,甩出一声声金色的巨响,迎接又一个崭新的春天。
是的,春天是响亮的!
乾陵环山路上,河堤上,公路上,柳枝敲打时光的声音,是那么清晰。”拂堤杨柳醉春烟”,曾经被寒风捆绑的柳丝,挣脱了冰冷的羁缚,像一个个娇媚的乾州女子,用她柔柔的衣袖,挽着清风,系着春色。细柳垂下的绿色瀑布,在风中摇曳着天籁般的春曲。
花是春天的主角,花是乾县人在大地上摊开的心情。山坡上,堤岸上,小路边,最先点亮春天的,是一簇簇野花。当寒意还在午夜徘徊,一些萌生的心事还在踟蹰不前,许多野花竞然拱出地面。野豆荚花,堇菜,角堇,红的,紫的,黄的,鲜艳夺目,瑰丽多姿。姹紫嫣红的花朵,犹如无数彩色的蝴蝶,张开翅膀,在空中翩然舞动。
油菜花,是乾州大地上最浪漫的色彩。虽然花期末至,一朵紧挨一朵的花蕾,正酝酿着蜂飞蝶舞的兴致。过几日,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开了,那铺天盖地的金黄色,会上演满地尽是黄金甲的壮观与震撼!
手持彩练起舞的乾州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王者归来!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春天,疫情也罢,困难也罢,都将被漫山遍野的春汛淹没。
几天过去,春天就会长出翅膀,那些像蝴蝶一样的杏花,桃花,梨花,就会飞满乾县的山川平原。一片片粉的霞,白的云,红的火,恣意流淌,恣意燃烧。那些娇艳的花朵,粉妆玉琢,齿白唇红,是一个个光彩照人的红粉佳人,用火热的语言,呐喊出乾县大地最嘹亮的声音。
乾县城,是一座洗染着岁月铅华的城。这座城,经历了一千多年的风雨,更加春意蓬勃。
春天来了,乾县城里晨风含着嫩草的清香,乾县人的脸上晕染着初春的曦光。
公园,广场,街道上的树,每一个枝桠都被春风叫醒,都孕育着新生的芽胞,新生的叶子就像婴儿一样,将用她绿色的手,揽一缕缕春光。
这是为春天助阵的手,它攥紧的春色正撒满乾州。
春天是新的,温煦的风是新的,鲜艳的阳光是新的。一千多年的城墙,在春天的新生中,像一个沧桑的岁月老人。她凸起的骨骼,透出坚韧的倔强和挺拔,在历史长风中,见证着又一个春天。
春天来了,古老的乾州生机盎然。疫情正在遁去,乾州人正甩开臂膀,向着春天,向着鲜花一样繁荣的事业,大踏步地走去。

编辑:张希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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