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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文学】徐庆国/没落的村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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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落的村庄文/徐庆国 ﹤三>一个人的村庄 开放浪潮逐步深,打工致富动人心。封山禁牧失农本,植树良田变茂林。并校撤村连夜雨,含辛父母泪湿襟。乡邻远去人烟散,古老村庄何处寻。
多少个春夏秋冬的轮回,弹指一挥间。习惯于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乡民,极容易满足有吃有穿的现状。改革开放的步伐似乎也来的缓慢,传说山下村里有许多年轻人在外打工挣到了钱,村里几个小伙抱着试试的态度跟着邻村的亲戚出远门了,年?归来,还真挣了不少钱。多年来,粮贱伤农心,并且化肥农药年年攀升,累死累活辛辛苦苦一年除去家用,所剩无几。村民们开阔了眼界,打工的人便多了起来,帐不敢细算,种一年粮的收入不抵一个月的打工,老人们听着心都烂了。

二零零零年后,随着改革进一步的深入,退耕还林,撤村并校,封山育林政策的实施,山高路远的小山村遇到了恼人棘手的大问题。

首先,本来就上学较远的孩子,村校撤掉了,要到一来一去二十多公里的镇中心小学读书,咋能让孩子失学呢?费尽脑筋,无奈,有些租房看孩子念书,有些干脆弃田租房打工守孩子,山村里的人开始减少,也开始有了荒田。

封山育林,遍山植树,禁止放牧。牛可是山里庄稼人的命根子,羊是村民的收入,这样怎么种地?收入从何而来?一愁莫展的村民东一群,西一堆的谈论着……
几个老人坐在树下石头上,一锅接一锅抽着旱烟,一语不发,展不开的眉头写着心中的沉重。最后,底子较厚,牛羊多的几户人变卖一切,借钱,借钱,再借钱,买到了镇里最便宜的楼房,举家弃田打工维持生活当城里人去了。

和土地常年打交道的村民,卖耕牛,卖羊群,弃良田,百般的不情愿,心如刀割,可又一万个无奈,含着辛酸苦楚的泪把心爱的农具擦了又擦,摸了又摸,最后用绳子紧紧捆起,挂在了房梁上,生怕雨淋生锈。唉,陪伴了多年的老家什,还有几代人留传下来的房子,院子,此刻送人都没有了接手,痛啊!伤心到了极限。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到二零一零年时,这个山村只有四五户人家了,小伙子这么帅气,可是,谁家的姑娘肯上这大山上来成亲呢,此刻的父母心在滴血,为了有儿媳妇,牙一咬,心一横,想尽所有办法,弃村而去。这时的立石子村,就只剩下两位不愿随子女去的高龄老人和一个不足四十岁的唐双锁三个人了。

这个步入中年的人,也不知啥原因没有成家,亲人请他他也不去,固执地斯守着这个家。他深黯肤色,中等的身材略显瘦,浓浓的眉毛下一双愁无表情的眼神,厚厚的嘴唇很少语言,难笑的脸庞显露着特别沉重的心情,一幅庄稼人诚实厚道老实融为一体好好脾气的模样。他不但固执,而且坚决,死活要守住这片厚重的热土,家虽清贫,挚爱着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

小山村,冷落了,山,依然;花,照开;巨石仍旧将要滚落。满山遍野的林木茁壮成长了起来,最大的都超过小碗口粗了。巨石的头探望着将要失去的村庄,似乎在悲哀的叹息声里。

乡情难舍,故里难离,走遍了天下的路,最亲的是故乡,喝遍了天下的水,最甜的是故乡。行万里路,翻不动的是乡愁。离去的村民,还偶尔回来看看,家里房前屋后院内,草以成林,满屋的灰尘和横七竖八的蜘蛛网,让眼睛再次湿润了。

千树飞花坠尽,空余寂寞孤村。唐双锁除了打理好自己的几亩土豆外,每天都要在村里走走,细数着锈迹斑斑乡邻的门锁,察看着谁家的房子将要倒塌,心碎了,幸好晚间还能和老人坐坐,说说东家大门西家墙的热心话题。一条大黄狗是他最忠诚的伙伴。失去朝气的村庄,死一样的冷落与沉静。

二零一四年春,最后一个老人也去世了,村民们都来奔丧,全村就你一人了,离开村庄吧,宁住古坟,不住古村,老人留传的古言,世界之大,哪里容不了你这个人,乡亲东一句西一句的劝他。可他态度更加坚决,更加执着。家的情感,故土的热恋,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底,生根,对家乡的爱是如此痴情,如此狂热,如此纯粹。固执的守望着,唯那一声长叹,让人心痛,让人泪目,更让人震撼。

厚实大山,广阔天地,群岭起伏。一个孤伶伶憔悴的身影,空落落的,多少忧伤?多少愁怅?多少怨叹?无法言状。只有极不老实的黄狗,越草窜林,扰得鸡兔不宁。

山村的夜又浓了,眉月微弱,稀星暗淡,杂草乱生,森林密布,没有人烟的古屋黑洞洞的,唯有一盏灯微明,让人毛骨耸然,心惊胆战。突然夜莺凄悷的一声惨叫,划破夜空,风中透来,空气似乎凝固,心里拔凉拔凉的害怕,随之传来呼啦啦的作响,似乎有具狰狞的面孔闪现;阴森森,寒嗖嗖,凄凉凉前不着人后不着店的恐惧;”汪汪汪汪″通人性的狗,给这个悲惨的主人壮了壮胆。

倦缩在土炕上的人,似乎忘却了害怕二字,云烟往事一一浮现,曾经的村庄,曾经的古调,曾经的欢乐,曾经的岁月,曾经的一切一切,都涌上心头来。心灵深处的大闸门被打将开来;悠久的古村,就这样没落;美丽的田园就这样荒废;儿时的伙伴,就这样离去,慈祥的老人,就这样消失……五味杂陈。自己如同一叶暴风雨中无法靠岸的小舟飘飘荡荡;历经几十载的风风雨雨晃若一梦;深沉履踏过的土地,肥大的耕牛,云堆一般的羊群,山间的每条羊肠小道,巨石傍玩童的笑语,历历在目,又象是再也找不到的珍贵。一行行伤心的泪水湿透了的枕巾,久久的,久久的无法睡去。

一山一人一世界,一屋一狗一铺盖,痛一人扛,苦一人吃,泪一人流,话一人诉的凄凉悲惨世界。
野兔村中跑,锦鸡梁上飞。蜘蛛丝乱布,草刺挂人衣。
方圆一片,除了他再无人烟,森林疯长的更快,巨石藏在树后哭泣去了。野猪迅速发展了起来,成群结队满山转悠,山,成了它的乐园。一七年正夏,他苦心经营的土豆田,一夜间被野猪大军踏平刨光了,一棵也不剩,才鸡蛋大小呀,他可惜到心痛,呆呆站在田地里,微张铁青的嘴唇跳动着极限的愤怒,”啊″的一声嘶吼,惊天动地,发泄最沉的怒火。再细细看看田地,使劲掐掐自己,这不在梦境,天将要塌下来,顿感眼晕目旋。两颗悲伤的腮边泪,无限的悲痛欲绝;苍天无语,大地动情,苦命的人将何去何从?生路在那方?苍岭翠谷似乎欲滴着悲哀;”汪…呜,汪…呜”通人性的狗狗斯里歇?的哭吠声,让夏日变的竟这般寒凉……。

生活还得继续,再苦再难还要坚强。挖草药便是他系命的唯一通道,就这么一个善良,朴实可敬的庄稼汉,用微弱的身躯,坚强的意志执着地守望着失去的庄园,另人佩服,让人感动,让人流泪。

二零一九年寒冬,扶贫攻艰才打响这个小山村,政府出头,给他在有人的村里盖了两间水泥砖混平房,强行搬出大山,他不得已,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他对大山古老村庄的挚爱,执着精神一个人守护了五个春夏秋冬,虽然很平凡,这种执着精神真今人敬佩折服。

临走时,他最后环顾了村里的回周,拍打着古树,曾经的古村,这片热土,告别了,泪哗哗的流将下来,别了,老家,回头,再回头,直到看不见。

立石子,从此断了人间烟火,原始的神奇传说还是传说;沸腾的村庄成了历史,一个人的执守将成过去,一年一年后如同淹没的巨石。唯有七零八落,残垣断壁,倒塌或将要倒塌的房子,隐隐锈迹斑斑的农具,吟唱着古村的兴衰;老柳清泉,皑皑白雪,人迹憾至诉说着眼前的荒凉,让人沉思,让人泪目,也许这是千千万万大山深处山村的真实写照。
群山断岭树接连,白雪唤春似有仙。细密柔藤锁路道,凄凉茅舍断炊烟。随性野猪藏玉树,孤独巨石泣荒田。千年古寒春秋事,化作神奇天下传。 (完)本作品不是故事,真人真事迹。如有想去立石子古村游玩的朋友,可在天水市坐15路公交,毛集村下车,步行上山七八里可到,也欢迎文友去釆风,可请唐双锁做导游。
徐庆国 简介:甘肃天水麦积区花牛镇毛集村人。QQ网名,皓月长空,草根农民诗人,早年毕业于天水市第二中学,悲惨的少年命运失学,但是笔耕不辍,酷爱文学,是麦积区诗词学会会员。天水市诗词学会会员。甘肃省诗词学会会员。喜欢用朴实的文字语言写应时令,接地气的作品,活跃在文坛中。有许多作品,诗,词,曲,赋,散文发表在巜扶风文艺》巜巴彦卓尔诗词》巜北京雅正源文刊》《天水诗词》《甘肃诗词》巜麦积诗词》等文学刊物里及微刊《麦积山雨》《天水文学》等。其中散文《母亲的回忆》巜闲来话柳》获得巜北京雅正源》刊物一等奖。作者喜欢广交天下文友,喜欢结伴旅游釆风,爱用笔尖描画身前身后事,抒发记载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平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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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文学》创刊以来,受到了很多作者的支持和鼓舞,在这里,我们回忆父母恩情,用文字梳理过往的点滴,抒发乌鸟反哺,欲养不待的感慨,孝道成字,总能令无数读者感叹悲伤,无限触动;在这里,我们也常道古说今,说家乡奇人奇事,一方水土,养育子孙万代,也埋藏着无尽的文化瑰宝,等着我们去挖掘和发扬光大;在这里,我们寻找着生活中点滴美好或忧思,情思入笔行,天南地北,海阔心驰,沉下心来,忘掉一切羁绊和烦扰,一起畅游精神星空,一起璀璨于真情的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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