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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文苑 | 符东升:痛恨旧社会 跟定共产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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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恨旧社会

跟定共产党

——记父亲符忠道的革命史

文/符东升

父母背井离乡

一人孤苦度日

图片来自网络

旧社会,父亲一家生活十分艰难。没有土地,没有粮食,一家老小全靠爷爷给人打零工挣钱养活,总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父亲兄弟三人,有一段时间,刚满五岁的老三兄弟,面黄肌瘦的,生病一直不好,也没钱买药治疗。眼看这样拖下去病情一天天加重,爷爷奶奶万般无奈狠下心来,将他送给杜关民湾一家亲戚当儿子,亲戚家里富裕点,而后给他看病买药,总算保住了性命。

为了全家生计,爷爷不得不长年跑到外面打工,但家里还是常常揭不开锅,无奈奶奶就带着老二娃子住到杜关娘家去,依靠娘家人供给他娘俩生活。父亲十一、二岁就一个人在家苦苦度日,他哪会做饭啊,就在房前屋檐下,用一小铁锅先把水烧开,再把玉米面糊用手捏成片,丢到锅里煮一会儿以此充饥。经常缺米少面,有上顿没下顿,别说饭里能见到菜叶和油星,甚至连盐都没得吃。没办法他就到塬上塄堰根儿刮些带咸味的粘土,拿回来当盐用。那两年,父亲独自一人住在符家下院上房的东屋,白天吃不饱,晚上睡不好。特别是炎热的夏天,睡在土炕上饱受蚊子、跳蚤、臭虱叮咬,手挠痒抓得满身伤痕,一出汗钻心疼痛;深夜屋里老鼠横行,啃家具声、咬架声、窜跳声不绝于耳,他害怕得难以入睡,肚子里又饿得慌,那日子实在难熬啊。

后来,父亲恳求比自己大几岁的本家六叔晚上来给自己做伴。六叔是个有点知识的人,经常给父亲讲故事,跟他在一起,父亲还学了不少知识呢。六叔那时在村东庙学校后勤干点杂务,是他帮父亲在学校谋了个打钟的差事,一方面有了饭吃,另一方面晚上不再寂寞害怕,有时间还能读点书、长点见识。

苛捐杂税催命

残遭毒打关押

国民党统治下的黑暗社会,苛捐杂税名目繁多,老百姓不堪重负、苦不堪言。不仅派粮要款,还逼要麸料柴草,各种讨要催款的条子像飘落的树叶一样多。那些保丁狗腿子们更是横征暴敛,敲骨吸髓,穷人稍有不满抗拒,他们不是拳打脚踢,便是鞭抽棍打,穷人缺吃少穿受欺压,日子的确难熬。范里保丁汪祥发常来北苏村催款,他总是手握一截粗鞭杆,交不起款就凶狠打人。那次爷爷因怕逼款躲了出去,不想汪发祥竟抓住父亲逼要粮款,一个十多岁的娃娃哪来的钱财?汪发祥恼羞成怒,就用鞭子狠狠抽打父亲,打得父亲满身血痕,疼痛难忍。

又过了一段时间,村里保长再来要粮款,爷爷奶奶不在家,他就派保丁把父亲抓去,关押到村里王九捞院南边的一间小黑屋内,一关就是十多天。父亲真是叫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急得他双眼红肿一抺黑。肚子饥饿实在难忍,一天昏昏沉沉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要不是邻居们送点饭给他吃,就会饿死在那里。后来还是同族人求保长放人,保长看再关下去恐怕会出人命,才勉强同意把父亲放出来。从此,在父亲幼小的心灵深处,便埋下仇恨的种子,他极为痛恨旧社会那些官老爷及狗腿子坏人。

躲避抓兵拉夫

冒死投奔八路

抓壮丁图片来自网络

在旧社会,穷人家的娃子常被抓去当兵,富人家有钱有势,不敢抓人家。父亲是三个娃子里的老大,灾难就降临到他的头上。一天村里的保丁要来抓他去当兵,幸亏知情人及时给爷爷透了信,他在家里拿了几个黑馍,拉着父亲就往村后的山上跑,躲到梁家塬沟深处藏了一天。饿了啃几口黑馍充饥,渴了却没水喝,就这样口干舌燥地挨到夜深人静,才敢悄悄摸回家。时隔不久,爷爷又听说范里镇公所保队副辛志明要来抓父亲去当兵,当天下午就赶紧给父亲包了几件烂衣服,家里也没有钱,拿了几个凉窝头,就把他送到村东后小河油坊,恳求油坊掌柜让父亲在那里暂时躲避一晚,待天明再走。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爷爷就让父亲独自去后山松树嘴,投奔同族二哥忠孝家。在那里每天要和二哥一起推磨磨面,父亲因身体瘦弱个子小,一天下来困乏无力,倒下便睡;有时就到山上放牛、放羊,一次在山上还遇到狼,吓得他挥舞着鞭子赶着牛羊跑回家。尽管在二哥家里一天忙个不停,但却能吃得饱,倒还算安稳踏实。然而好景不长,父亲听山下人传说,最近,北苏村保丁张天顺、李金章可能要寻到松树嘴来抓他。那几天他总是提心吊胆,悄悄爬上山头观望山下是否有人来。一天果然有俩人从山下上来,父亲赶快躲进一个叫“六亩坑”的玉米地里,就在长着高高荆草的坟地边藏身,这才算又逃过一劫。看来,想在二哥家躲避已是不可能了,必须想法跑得更远一点,才不会被抓到。但他一个小娃人生地不熟,又能去哪儿呢?一天,他看到有三、四个人赶着一群运盐的骡马,说是要经过官道口到灵宝去,于是父亲决定跟随运盐人翻山到杜关三舅家躲避一时,听说后山太平寨上有刀客,想着和运盐人一起搭伴过去安全些。父亲随运盐的骡马队一路翻过太平寨,穿过老虎窑沟,登上香炉山,再下山到官道口的十字路口村分手,父亲往西去杜关民湾村的曲家湾三舅家住了几天,后又到荆章三姨家住了一段时间。

父亲思来想去,觉得总这样躲躲藏藏不是长久之计,他想去找八路军,以前听大人说八路军是为穷人打天下的。父亲打算先去西安寻找蒋渠村的好友谭天祥,有人说他在西安干事,通过他再去投奔八路军。不想,半路上刚踏进潼关地界,在一个山头上就遭遇了国民党部队,被他们抓了个正着。这真是刚逃出狼窝,又钻进了虎口。他在驻扎兵营的山头上被强迫打杂干重活,还整天被打骂欺负,实在熬不下去。十多天后,父亲看他们看管自己松了些,就想逃走。这天他拿着脸盆装着到山下洗衣服,下到半山腰,却不再往下走,而是折身迅速往后山跑。这时山头上传来了吆喝声和枪声,他头也不回拼命爬上后山,天黑时才感觉逃了出来。到了山顶上见有一村庄,那里正在演戏,好像唱得是《烙碗记》。父亲在戏场睡了一晚上,挨到天亮,又抓紧赶路到华阴县的火车站,就偷偷爬上一辆西去运煤的平板火车,当天晚上终于摸到西安城北门。

好不容易寻见谭天祥,才知道他是一个国民党宪兵。他听说父亲要寻找八路军,赶紧把他拉到一边严厉地说:千万不要再提及此事。他悄悄安排父亲住到城内一小巷内,并嘱咐他不要胡说乱跑。这里的宪兵到处在抓八路嫌疑分子,抓住可是要杀头的。事实正是如此,第二天就有人盘问父亲从哪里来的,是不是国民党部队的逃兵,甚至怀疑他是八路嫌疑分子。父亲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欲求谭天祥想法送自己到黄河北找八路军,但被谭一口回绝。谭说那是掉脑袋的事,他办不到。父亲听了他的话,担心这件事会连累人家,也就不再强求。谭天祥顾念老乡加好友的情分,暗地送父亲出城,并再三叮咛不要再在西安停留,赶快回卢氏老家。

无奈,父亲只得从西安返回。他从未出过远门,不知道路,不敢随便问人,也不敢走大路,只能约摸着方向,沿着崎岖的山路往回走。当时他手里没有一分盘缠,也没有一点干粮,还要翻山越岭赶路,只能一路乞讨。鞋子磨破了用草扎住对付着,甚至赤脚赶路。多少次迷路走错道急得直哭,若不是路上遇到好心人指路,并给点吃喝及穿戴,也许父亲就走不回来了。一路上讨饭近三个月,走过潼关、翻越秦岭,经过灵宝豫灵、朱阳,最后进入卢氏的木桐、沙河到东明镇的丰云下山。待回到家里,父亲衣衫破烂不堪,骨瘦如柴,乱发遮眼,满脸污垢,简直不像人样了。

跑南山打游击

进北山搞宣传

回到家里,父亲一天也不想停留,他还是一心想去参加八路军。听人说有八路从北山胡庄下山经北苏村过河去南山,他就每天到村南大路边转悠等待。后来还真在路上看到了两个外地人,遇见了几次后,那俩人看父亲是个小青年,开始给他讲八路军是给老百姓办事的,会让穷人吃饱穿暖的。并问父亲想不想参加八路军?父亲听他俩说话认真诚恳,断定肯定就是八路军,就高兴地对他们说:“我十分痛恨国民党的黑暗统治,成天抓兵拉夫、逼交粮款,整天吃不饱、穿不暖实在活不下去了,我现在就想加入你们的队伍。”原来这俩人是八路军的卢指导员和迪营长。后来经他们介绍,父亲在1947年的春天如愿以偿地参加了八路军。

参军后,父亲跟随卢指导员和迪营长直奔大石河、淇河一带打游击搞宣传。那时卢氏还没解放,敌人非常猖狂,抓到共产党八路军就枪杀了。虽然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但跟着共产党的队伍再苦再累再危险,父亲也觉得心里踏实,从没有惧怕过。游击队都是秘密活动,白天藏在山林里,晚上才会摸到可靠的老乡家里聚集开会,发动群众搞宣传。那时的生活条件极为艰苦,一天能吃一顿饱饭就不错了。经常睡在破庙里或石崖坎下,还要时刻警惕,防备敌人的围攻追杀。记得一次,父亲和卢指导员正在老乡家开会,线人报信儿说有一股敌人正向他们袭来。他和卢指导员等人马上分头撤离,没走多远便听到身后传来枪声。父亲体质差跑得慢,后来又迷路了,没能在规定时间到达集合点,还险些被敌人抓到。好在一个老乡收留了他,第二天才找到卢指导员。

父亲个子小、体质弱,经常赶不上游击队急行军,迪营长考虑给他换个工作。他看父亲有些文化,就介绍他到当时的卢氏县委政治部工作,成为第一次解放卢氏县城的团政委,后任县委政治部主任张崇德手下的一名政治工作员。

1947年前后,卢氏境内正是八路军与国民党武装“拉锯”之时,县城先后经过几次攻打,八路军才在县城立足。那时国民党在卢氏县的伪县长杨春停纠集了千余人残兵逃至西南山,盘踞在五里川一带。八路军占领县城以后,逐步扩大地方武装,先后消灭了城区附近几个重要村镇的国民党地方民团武装。

1947年秋,政治部领导派父亲和毋绪荣(河北人)到沙河果角村开展群众宣传发动工作。当时,沙河还属于“游击区”,沙河、潘河及木桐一代隶属沙河区,区政委姓常,区长是郝进弟。常政委介绍他俩在果角村保长马廷仕的弟弟马廷喜家落脚,吃住就在他们家。主要工作是宣传发动群众,宣讲共产党的好政策,让穷苦人当家做主,让大家吃好穿暖,不抓兵拉夫,消灭国民党军队和地方民团,让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当时还不论成份,凡是拥护共产党八路军的人,都是共产党要团结争取的对象。开会时,主要靠马家俩兄弟召集群众,就在村中戏楼前大空场,老百姓都搬小板凳坐着听父亲宣讲。

晚上父亲他们还要赶回县城,一方面及时向领导汇报工作,听取上级指示;另一方面是防止国民党民团夜间偷袭。当时盘踞在沙河区一带的国民党武装,是以王云亭为首的地方民团有几百人。他们白天躲避在潘河、木桐一带,晚上时常下来袭击,有时白天也会纠集大量民团兵力突袭八路军工作队。

那时组织上还专门派两名谍报人员暗中在三角城、潘河一带打探国民党民团的动向,随时报信过来,在沙河区有十几个武装人员的区中队专门保护工作队的安全。

马家兄弟,对住在家里的工作队员的安全保障工作极为重视。父亲开会时,他们负责在外围放风,随时通报情况。若王云亭的民团有啥动静,工作队员就立即藏匿或撤离。有一次,父亲和毋绪荣正在马家下屋商讨工作,王云亭带领重兵,已从三角城沟底及沙河围攻过来。马廷仕一边报告父亲他们迅速撤离,一边与敌人周旋。马廷喜带着父亲和毋绪荣从后院翻墙,父亲个子低上不去,是马廷喜双手托着他翻过墙去。父亲他们沿着崎岖山路跑上山岗,越沟翻岭,后到秦家凹下山,才安全脱险回到县城。在果角开展工作那段时间,工作队遭国民党武装突袭至少有五、六次,由于事先得到消息,又有马家兄弟二人暗中掩护和区中队武装人员的全力保护,父亲都安全脱险。

在果角马廷喜家那段时间,马家兄弟不仅要确保工作队员的人身安全,还要安排好他们的生活起居。那时父亲也不过二十岁,马廷喜的妻子像对待自家的亲人一样对待他,不仅一日三餐管得好,还经常给他们洗衣服、晒被褥。他们下乡经常跑路鞋烂了,她就给做鞋穿,可以说是关心备至,昔日共产党干部与人民群众的鱼水深情,父亲永远记在心上!

1948年秋至1949年初,组织上先后两次派父亲到陕州专署干部学校培训学习,为他后期任文化干事,从事政治宣传及文秘等革命工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同时父亲也深深地感受到:党为培养一名革命干部是多么不容易,要花费那么多的人力、财力和物力。自己一定要忠心耿耿、不讲条件为党做好工作,全心全意、不打折扣为人民当好公仆,并立誓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伟大的革命事业!

为党做好工作,为人民当好公仆

END

注:文中部分图片由作者提供

7.1

党的生日

牢记党恩

不忘初心

作者简介

符东升,卢氏北苏村人,退休教师,闲时写自己熟知的一些人和事自娱其乐,愿与广大文友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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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张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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