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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鲜肉搅局?叙事能力倒退?这几年电视剧创作真相都在这儿

■本期轮值毒叔■
■汪海林&谭飞&李星文■
以下为采访节选,完整内容请点击视频观看

未来,主旋律电视剧将喷薄而出
谭飞:我们今天《四味毒叔》,到了三位,聊聊寒冬会不会加剧的问题。
汪海林:我觉得整体上是在一个复苏期,不是加剧的问题,在一个调整期,这个调整就是以前超大体量的项目可能会减少,基本上不大可能看到2019年和2018年这些大体量的剧了。再一个整体集数会减少,几个平台都有明确的信号发出来,希望整体集数减少。电视台这块也是,当代题材、现实题材会增加,我觉得这是今年的一个主要的趋势。那么我们长视频发展到今天,应该说进入到了一个比较关键的转型期,我们整体市场在萎缩,电视台的市场萎缩的尤其突出。网络平台的情况,我们整体售价也在下降,所以这都是需要整个行业的创作方、投资方、制作方,包括播出方需要调整的,就大家都要换一个活法了。
李星文:从这个创作的格局来说,我觉得主旋律的分量可能会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真正体现出来,我们也知道现在行业主管部门的最高领导,都已经亲自出面去抓一些具体的项目。我们所知道的,正午阳光的团队正在领衔做一个精准扶贫的项目,郑晓龙任总导演,下辖8个导演组,每个组都有具体的编剧、导演、制片人,下辖8个生产组,在做关于共和国元勋的一个拼盘式的电视剧。
那么刘江导演也即将做一个反映中共党史的史诗剧,首从这些剧目来说,它所调动的人力、物力规格和力度是空前的,也就是说我们几乎最精英的创作人才,相当大比例的已经集中到主旋律的创作上了。
谭飞:实际上这一点,是在向电影《我和我的祖国》学习。
李星文:《功勋》是电视剧版的《我和我的祖国》。既然最精英的部队已经投到了这个领域,那势必它的成果,未来是最受瞩目。
谭飞:等于这两年都会看得到它们的成果体现。
李星文:对,今年是决胜小康之年,明年又是建党100周年,一定是这种情况。第二个,我觉得商业剧,它可能也会更多的往主旋律的方向走,深度的去谈论一些历史的尖端命题,当下的社会问题,更多的往这个正能量词汇方向靠。这个我觉得创作格局上来说,这是非常明显的未来格局。


影视行业的原罪已经彻底消除
李星文:三大视频网站我觉得,它们其实已经被行业深度绑定了,既然已经投了那么多钱进来了,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但我想它们应该会,就说网剧也许在影视剧这个行业里头所占的比重会越来越重。如果说你一个制片公司,你不拍网剧,不和视频网站发生联系,我觉得生存可能都会有困难。从制片公司来说,有一个非常多的引述数字,说有1800多家影视公司,在2019年要关张了,其实可能实际关张的都不止这个数,有些公司可能没有注销,但是它已经休克了。中小体量的公司,如果找不到新的活法,那肯定就逐渐消失了。大公司也会越来越谨慎,前几年可能是比较受制于资本的驱动,跟人家签了对赌协议,项目好不好我都得上。现在,对赌协议完成的差不多了,就算有对赌协议,也不敢再把钱随便扔进去打水漂了。所以我觉得海林说的这个对,就是缓慢复苏吧,或者说深度调整。
谭飞:但这个缓慢期是很长的。
李星文:对,我觉得大环境需要那么一声“春雷”。影视行业的原罪已经彻底消除了,大家可以百舸争流了,政策环境上的春天是需要的。再一个就是资本还是得逐渐回流,如果像现在一样,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影视行业的话,恐怕你也复苏不了。
汪海林:以前说IP的问题,IP问题就是互联网企业,它希望指定IP你们来拍。它实际上就是田径比赛、就是短跑比赛、长跑比赛,它只允许爬行。那么在爬行里挑一个最好的,爬得最好的。其实它已经消灭了别的可能性,我们现在看到的网剧,全部是IP改的。有过一个网友问我,他说像《大明风华》这样的作品他看了,原著他也看了,他说这个剧的编剧水平非常高,能力非常强。他有一点不理解,编剧水平这么高,这么强,他为什么不原创一个故事。
李星文:其实几乎是个原创。但是当初对于投资方来说,如果它没有这个IP,它就没有信心去谈这个项目,甚至它卖不掉。
谭飞:开始策划了,它必须是走那个风口。
汪海林:所以如果真正实现一个收费模式的话,网络平台跟钱也没有仇,你做出好的原创作品,市场能够证明,那么它就能判断了。
谭飞:其实海林说的很对。
汪海林:哪个挣钱 ,哪个收费多,它就很清楚了。

从IP到原创,只要质量好,谁管源头在哪?
李星文:IP肯定还会是未来网剧的重要题材库,这个跟IP和视频网站的天然血缘,它是有关系的,但是我觉得它们也越来越意识到这个原创的重要性了,你比如说《破冰行动》绝对是个原创的东西,它就是传统电视剧。
汪海林:那相对来说,爱奇艺的情况还不大一样,虽然也有爱奇艺文学。
李星文:但相对来说,它的团队是最懂创作的,等于说是在创作当中成长最快的。还有一个什么例子?
汪海林:原创类。
李星文:《唐探》网剧,绝对不是来自IP的, 它这个创作方式,跟传统的电视剧也不一样,它是系列电影的网剧化, 它等于12集的一个网剧里头,把3个电影串在一起,形成一个网剧,那这也是一个新的方式,而且现在来看效果不错。《破冰行动》《唐探》网剧这些,它会打开视频网站的思路,让它们会越来越重视。
谭飞:其实这种新的尝试就是比较有革命意义的,《唐探》从一个电影变成所谓网剧要依托的IP,我觉得反向输出也是特别好的。
李星文:对,它也是个IP,但是它不是网络小说作为原则的IP。
谭飞:所以这源头就更加丰富了,可能今后就真的要质量好,不管它来自哪儿,不管是哪儿个领域的。
汪海林:对,有一个问题我觉得还是要谈一下,我们这两年整体的剧,叙事水平,并没有提升。整体上来讲,就是特别突出的,在叙事水平上,突出的作品基本上还是没有。整体是在下降,包括一些比较成熟的创作者的作品,跟他自己的巅峰的作品比,也是有差距的,就是说创作人本身进步不明显,再一个作品本身进步不明显,甚至有下降。所以今后两年。我们是更希望,看到不光是剧的样式形态上有突破,在叙事上要升级。
李星文:这也是个正常现象。我始终认为从1990年到2010年,是中国电视剧的黄金时代,这段时间从产业上是各种禁令打开的一个过程,然后一个产业从无到有,从创作上来说,真的是万类霜天竞自由,海林几乎是全程经历了这段时间。电视剧可以谈论社会万象,你现在能谈论的题材领域就窄多了。再一个就说,它还是以创作为中心的,也许不一定是以剧作为中心,但它是以创作为中心,从业者每天研究的就这点事儿,怎么弄一个牛逼的东西。你看现在过去5年当中,它是被这个资本进来以后,大大的去改变了一下风向,然后搭一批小鲜肉进来狠狠地搅了一下局。现在能有目前这个状态,还有口气儿没死,我觉得不容易了,说得严重点,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但好在经过调整后,我们也进入这个复苏阶段。我觉得,既然这个行业里没有一夜暴富的机会了,不如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创作上,也许能有一个缓慢复苏和上升的过程。

创作人才并没有凋零,年轻人终究会成长起来
谭飞:实际上创作人才并没有凋零,只是说看外面的氛围的松和紧,其实可以导致创作的真正质量。
李星文:对。就算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有些岁数大的逐渐淡出,也很正常。我觉得只要是大家的心往创作领域聚拢,注意力往这个地方靠,一代代年轻人也会成长起来。原先的大编剧、大作家也是由年轻人过来的。就怕,都是急着干活干活,然后挣钱挣钱挣钱,一个项目没写完,就去接了另一个项目。
谭飞:以前我们好多人对赌。
李星文:对赌为了业绩,为了对赌上项目,不是一个正常的状态。
谭飞:所以现在整体来讲,春天慢慢就来了,我们也给镜头前的电视观众说一句什么?
李星文:2019年其实好剧还是很多,希望2020年好剧更多。大家业余时间多看好剧,多看长视频,少刷抖音,少去碎片化的消耗,同时也送给我的女儿。
汪海林:我觉得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 观众始终是要消费故事,长的、短的,各种样式的。我们要根据市场的变化,观众的变化,不断地调整。我作为一个创作人,从1997年大学毕业到今天,中间永远在调整。因为我们中国这20多,30年走过的道路跟世界各国都不一样,我们每天都在巨变当中,所以在变中求新吧。
谭飞:我也说一下,原来有个词叫好聚好散,把这词改改,叫好剧不散。希望更多的好剧让大家看到。
谭飞:好,今天就聊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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