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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假朋友圈晒旅行大赛结束了,可旅行的意义又是什么?

十一假期的这七天里,你都做了什么?
睡懒觉补剧集、和老友相见约饭;又或是千里迢迢追几顿美食,在人山人海的景点里寸步难行……无论哪一种,都不免俗地被定格成照片,或许还会化作几条朋友圈动态。
可是春夏说,“眼睛看到的东西,是拍不下来的”。
让她发出这段感叹的,是《奇遇人生》——这是春夏参与的第一个真人秀,刚播出两集就在豆瓣拿下9.2的高分。
说这话的时候,她和节目的发起人柳翰雅正在追着一场龙卷风,漩涡就处于肉眼可见、但又没法接近的距离。
而顺着她们目光,观者不得不也感慨一把黑云压顶的沉闷和壮丽。
这种无限放大自然威慑力的拍摄视角,和春夏那番“人在自然中渺小无力”的感慨对比起来,很容易让人陷入思考中去。
也许在某个失眠的夜晚,我们也曾想过类似的问题:宇宙洪荒,我们到底追求的是什么?
《奇遇人生》和其他明星旅行类真人秀《花样姐姐》《花儿与少年》不同,它不打算把大量笔墨用来制造悬念和戏剧感。
同样,《奇遇人生》不卡嘉宾的出行预算,也不要求他们执行什么游戏任务,镜头语言的呈现充满开放性和探索感。
当然,美感也丝毫不减。
一查才发现,《奇遇人生》的制作团队不是电视台班底,导演是赵琦。
他制作的纪录片《归途列车》获得2012年艾美奖最佳纪录片和最佳长篇商业报道两项大奖,还拿下了被誉为纪录片“奥斯卡”的阿姆斯特丹国际纪录片电影节伊文思奖;他的另两部作品《千锤百炼》和《大同》则分别获得过金马奖最佳纪录片和美国圣丹斯电影节大奖,可以说是国际纪录片界的大拿。
所以这部真人秀没有逗趣的音效、也没有效仿日韩的动画特效,更接近纪录片的质感。

节目发起人柳翰雅找了10个朋友来做这档节目,花了整整一年和他们一对一地分别旅行,到各自想去的地方,去探索世界,也探索自己。
刚经历了长假的我们,有时也会问自己:旅行的意义在于什么?
是单纯地休闲放松?还是和久违的朋友有时间相聚?还是为了在心仪的景点前打卡留念?各自目的不尽相同,但也许在看过这个节目后,你会有新的感触,乃至答案。
《奇遇人生》的首期嘉宾是小S,那个在身上纹了大象、英文名也要取成Elephant Dee的女人。
作为小S超过20年的闺蜜,阿雅告诉大家正因大象重视亲情和友情,而家庭也是小S人生中的第一位,所以她才选择这个图像作为纹身。
小S又一直有个很“自私”的梦想,想养一头不会长大的小象。
当她们不远万里从台北飞到非洲,再转徙乘车来到赞比亚大象孤儿院,亲眼看到小象就在眼前的时候,却没法更靠近了。
看着屏幕里小S忍不住想要去伸手去摸大象的样子,其实就像初到异地的我们一样,凭着攻略上的指引和自以为的热爱,想当然地要去“体验”和“尝试”。
而在当地待了超过十年的工作人员却告诉小S:我们要尽量和它们保持距离——不是出于安全考虑,而是野生动物必须要有自己的空间,它们并不是人类的宠物。
真正的靠近,需要的不是美好的想象,而是万物间的共情。
在小S和阿雅第二天抵达营地的时候,她们突然接到消息:有两只小象没有回到围栏里,原定的行程只能暂时被取消。
小S忍不住把小象的走失和自己的女儿联系起来,问阿雅“就像是如果是我们的小孩不见了”……
而阿雅既着急于小象的寻找,又被小S的话点中了身为妈妈的“死穴”,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那一刻,“大象”对于她们来说都不再是神秘甚至带点梦幻色彩的想象投射,而是有生命有情感的切实存在了。
听说小象被找到之后,Elephant Dee也才真正地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和大象绑定到了一起。
在互联网时代里,没有什么知识是人类所不能获取的,只要你想——所以那些生杀戮虐的事实也因为超载到爆炸的信息而被人们淡漠忽略,除非触目惊心到令人发指,或者就发生在我们周围,否则没法搏得大部分人的注意。
但当宣传资料上冷冰冰的数字和介绍文字都变成了触目惊心的现实,你很难不被震撼。
小S和阿雅来到草原时,毫无防备地看到一头被猎杀的大象尸体。
大象的头被切掉一半,象牙被拔走,而象鼻被随意甩在一边,而这是保护者们所面临的常态——每天都有一百多头大象这样死去。
那些大象的尸体慢慢腐烂消失,只剩下被砍下一半所以略显狰狞的头骨还留在原地……
而成年大象被盗猎致死,又会给幼象带来强烈的心理阴影。
大象孤儿院里就有这样一头小象,因为亲眼目睹母亲的离世,而晚晚不得安睡,发出哀鸣。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喊了那么多年,只有亲眼目睹了一切之后才会让人反思,我们以往对象牙的追逐、想触碰的靠近,是不是都太自私了一些?
小S也不无感慨地说,“我只是跟你来拍一个节目,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真的遇到一头大象被猎杀。”
节目的尾声,她圆了自己想要养一头象的梦,但不再是想要圈在自己身边,而是希望它能在野生的环境中健康成长。

因为每一种生命都值得被尊重,看似微小的力量传递,也会改变某种你对事物的观感或是观点。
告别了小S,春夏是《奇遇人生》的第二期嘉宾,节目给她下的批注是:等风来不如追风去——像极了我们眼中敏感、通透又文艺的她。
但她给自己下的定义却是“不识时务”,“难成俊杰”。
于是她给自己起艺名叫春夏,希望自己能够温柔、浪漫,永远沉浸在热情和亲密的关系中。
这是一种自我较劲的拧巴,是一种极致的矛盾,但也让春夏其人充满了摸不着看不透的迷人劲儿。
对于这样一个有钱但不贪多、有名但不过分求的年轻影后来说,还有什么是需要通过一场出行去探询的?
春夏说,是冒险。
她需要这样一场跳脱于日常的体验,纾解压力,也给自己有些迷茫的前路凿开一个新的出口。
龙卷风和极光、彩虹都没什么两样,都是适合偶遇但无法强求的自然现象。
风景摄影师们或许要长期坚守同一片阵地,才能拍出最绚丽的画面,春夏和阿雅的七天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但人的求知欲都是层层递进的,在她们初来乍到就见到高速旋转的云时,切实追赶龙卷风就成了清晰的目标。
在说出“眼睛看到的东西是拍不下来的”那句话时,春夏当然颓丧了下去。
因为追龙卷风,原来和生活里那么多可见而不得碰的机会一样,大自然并没有特别优待她。
生活从来没法为你量身订造什么,哪怕你是在拍摄一档会有几亿次点击的节目。专业的追风人,只能让你去尽可能地去靠近它,去感受大自然的与众不同。
这种享受的过程,恰恰是在都市丛林中拼杀的我们所缺少的。
我们努力去追求结果,希望能够做成一些事情,而追逐途中所拥有的片刻期待和快乐,早就被抛到了脑后,因为在这个急功近利的社会,我们都只急着看到结果。
节目开播的时候,春夏在自己的微博上发了许多拍摄期间的随拍图——这是她第一次分享了这么多。
其中当然有追到的那小小的、和许多画册上没什么区别的龙卷风。如果我们没有身处现场,很难有共情——当它真实地出现在我们眼前时,一切会有多么震撼。
其实这和很多人十一长假的“朋友圈晒图大赛”异曲同工,我们把眼前的景色想方设法地捕捉,希望分享给他人,但照片画面和亲眼目睹的观感,差了肯定不只一个量级。
于是我们换了十个角度,拍了几十张同一个地方,然后再加上各种繁复的滤镜,去试图去还原、甚至过度美化拍到的画面。但在看的人眼里,其实已经审美疲劳到麻痹。而自己呢?却花了很多时间,去做一件意义不大的事情。
在春夏的照片里,我最震撼的反而不是龙卷风,而是在与龙卷风失之交臂那天晚上,她意外捕捉到的夕阳。
最后追没追到龙卷风真的重要吗?
其实重要的是在这个跳脱了日常环境的旅行体验中,像春夏这样聪明的姑娘,有了新的感悟,对“目的”和“过程”有了不同以往的思考。
比起“只打动了自己”的朋友圈刷屏,也许这更接近于旅行的意义。

作势
Chrison
用眼睛去观察,用心去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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