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咋短 且行且惜
■未兴凤
场景一：办公室
又到周五，大家心情极好，都在七嘴八舌的谋划双休的日程安排。我属无事之人，只要每个星期逛逛街，赏赏风景，读读书，写写自己的文字即可。我问X老师：“你的双休怎么过？”她微微一笑：“陪母亲。陪谁的母亲？”我来了兴致。“当然是陪双方的母亲呀！怎么陪？”我刨根问底。“肯定是陪逛街，陪吃饭，陪说话啦！”此刻她神采飞扬，心情无比愉悦，看得出做女儿的孝顺和幸福。
母亲离开我已十年之久，时间淡化我们的母女之情。看到她如此欢悦，我不禁黯然神伤。今生与母亲的缘分很浅，没来得及尽孝，她就早早弃我而去。如她依然健在，我肯定会向X老师一样好好陪伴，竭力尽孝。
场景二：公园里
周六上午，我和好友H相约来到湿地公园，趁着阳光正好，寻美景，拍美照，心情灿若明霞。
忽见廊亭之中有四个人，一对老年夫妇正在条椅上摆姿势，两鬓斑白，戴着眼镜，老得挺精神。一对年轻夫妇举着手机，不停地捕捉老人的最佳状态。老人欣慰地看着孩子，是那么满足，那么安详。“爸爸，你靠近妈妈点。”男士挥手示意。“你们要放松，笑一个。”女士用手机对准他们。两个老人乖乖任凭他们摆布，随着“咔嚓”之声，一对年轻夫妇把两老的幸福永远定格在此。老人在不断变换造型，夫妇俩举着手机前进，后退，前倾，后仰，忙的不亦乐乎，根本没有注意后面的我们。如此情境，谁不羡慕？双亲健在，儿女孝顺，多么幸福的俩老！
如今大部分老人退休在家，无人陪伴，倍感落寞。孩子要忙于工作，根本无暇顾及。想想自己的晚景，又何尝不是如此。这道风景，是每个老人都渴望拥有的。尘世间美景太多，此刻，数它最美！因怕打扰如此和谐的四口之家，我们放弃拍照，迅速离开。
场景三：老 家
也许受到某种触动，周日，我和H相约回老家看望老人，我们的老家在同一个方向，正好同路。她探视孤身一人的父亲，我们看望独处一室的母亲。母亲听说我们回家，买鸡，买排骨，洗菜，切菜，手脚麻利，一点也看出是七旬老人。每次回家，只关注她的精神面貌，从不去过问她的年龄。但总有一天她会老去，总有一天会离开我们。到那时，我们的人生就只剩归途，再无去处，不禁悲由心生。
我急忙帮着切菜，陪她唠嗑。细瞧母亲，头上又新增几缕白发，脸上又多出几道皱纹，眼神又失去几许光彩。流光虽然短暂，但却无情，它正在蚕食年迈的母亲。谁也无法制止，只有珍惜眼前。她盼望儿女回家，渴望我们陪她吃顿饭。每次临走，她都要在车前久久凝望，迟迟不肯离开，嘴中不停地唠叨：“哪天再能回来？要多回家看看啊。”我明白，在老人心中，我们才是她的世界。只要我们回家，她的世界才会春光明媚。
H的父亲精神矍铄，开朗活泼。每次看到女儿回家，快乐得像个孩子：我的银行回来啦！我的保险柜回来啦！热烈欢迎！”这是H告诉我的。今天，我和H一起去探望，他没有这样喊。也许顾及脸面，当着陌生人总要把内心的喜悦收敛些吧。我今天的陪伴是否有些多余，有碍父亲的真情流露，妨碍父女交流知心话。趁着他们父女俩窃窃私语之时，我参观了一个独居老人的蜗居。家具摆放，整整齐齐。衣物整理，洁净有序。吹拉弹奏的小玩意儿挺多，生活安排得井然有序，颇有诗意。这样的父亲，H应该是省心的。兴趣爱好如此之多，哪有时间孤独，更没时间无聊。H只需给他点钱，偶尔回家看看，陪他吃顿饭，就可以抚慰一个独居老人的心。H今天依然如故，一边掏钱一边交代：“照顾好自己，过几天回来看你，顺便陪你吃个饭。”“有女儿，真好！”此刻，她的老父亲，面颊泛红，乐得合不拢嘴。不知是看到女儿高兴，亦或是看到钱兴奋，大概都有的。
如今，有些老人，年轻时能捞钱，但都投资给了孩子。待儿女成家立业之后，准备为自己备点养老钱时，却发现已失去挣钱的能力，疾病也随之而来。因此，孩子就是他们的指望。有良知的孩子，能勉强接济老人。没有能力的孩子，怎会想到风烛残年的父母亲？
因此，社会上还有些老人的生活质量差到极致。做到老有所养，老有所依，何其难？在物质生活日益丰盈的今天，人们的各种欲望日益膨胀。及早埋下感恩的种子，很有必要。给生命以精神养分，才会滋养出生活的“人情味”。也才不会留下“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悔恨。
（作者单位：松滋市黄杰小学，市作协会员）
推荐阅读：
1.【论道】“乐乡教育党旗红”的再思考｜山栀子2.【梦里花语】路野一片画图开｜陈春霞
3.【时评】让孩子从小读懂“屠呦呦”｜山栀子
4.山栀子：人生有多少个10年
5.【荷韵幽香】唯恐幸福走丢｜未兴凤
【荷韵幽香】流光咋短 且行且惜｜未兴凤
